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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凌晨三点，苏梦瑶被尿意惊醒，刚要下床，旁边的婆婆突然死死拉住她的手腕：别动！客厅里有人！

　　当苏梦瑶想要报警时，婆婆压低声音说：千万别报警，会出大事的！这句话让苏梦瑶彻底懵了...

　　那个人似乎在翻找啥东西，她听到了抽屉被拉开的声音，还有东西被移动的轻微摩擦声。

　　月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，苏梦瑶看到婆婆的脸色苍白如纸，眼神里透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恐惧。

　　平时的何淑华虽然话不多，但做事一向沉稳果断，即使遇到什么困难也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。

　　客厅里的动静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。苏梦瑶几次想要起身去看看，都被婆婆死死按住。她能感受到婆婆手指上的力度，那种抓握感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掐出印子来。

　　何淑华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，然后她想到自己声音太大了，赶紧捂住嘴，惊恐地看向门外。

　　她仔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。上个月开始，婆婆的行为就有些古怪。以前她总是早睡早起，作息规律得像时钟一样。可最近总是半夜三更还在客厅里走来走去，问她在干什么，她就说睡不着。

　　还有，家里的食物消耗得比平时快。冰箱里的剩菜总是莫名其妙地少了，垃圾桶里也常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。上周她还发现了几个烟头，可家里没人抽烟啊。

　　客厅里的声音渐渐小了，接着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，很轻很轻，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离开。

　　嗯，走了。何淑华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，既有松了一口气的庆幸，又有难以言喻的无奈。

　　会不会是王建国背着她回来了？可是王建国在外地的项目要到年底才能结束，而且他如果回来肯定会提前告诉她的。

　　会不会是王家的其他亲戚？可是王建国是独子，他父亲去世得早，家里就只有何淑华一个长辈。

　　苏梦瑶翻来覆去睡不着，脑子里的疑问慢慢的变多。直到天亮，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。

　　她赶紧起床，想去客厅看看昨晚那个人到底翻了什么。可是当她走到客厅时，却发现一切都很正常，甚至比平时还要整齐。

　　茶几上的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，沙发垫子也被重新整理过，连地面都被拖得干干净净。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昨晚的事情，苏梦瑶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。

　　何淑华正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饭，看到苏梦瑶出来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：醒了？快洗漱吃饭吧。

　　什么人？我没看到什么人。何淑华转过身来，神情有些茫然，你该不会是做噩梦了？

　　有吗？我怎么不记得了。何淑华皱了皱眉，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？要不要去医院看看？

　　苏梦瑶彻底懵了。昨晚的事情那么清晰，怎会是是梦？婆婆手腕上的力度，客厅里传来的声音，还有开门的声音，这些都不可能是幻觉。

　　她不死心，又在客厅里仔细检查了一遍。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异常，但是她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。

　　电视柜下面有一些灰尘被扫到了角落里，很明显是有人移动过电视柜。餐桌下面的地毯边角有些翘起，平时她和婆婆都很注意这一些细节，不可能让地毯翘起来。

　　那根头发很短，是男人的发型，颜色偏灰白。何淑华的头发是染过的棕色，而且是长发。这根头发明显不是她们家任何一个人的。

　　何淑华的手微微一顿，然后说：可能是楼上的邻居扔的吧，有时候风大会刮下来。

　　我有吗？何淑华终于抬起头来，眼神有些闪躲，可能是年纪大了，睡眠质量不好。

　　下午，她特意找了个借口出门，然后在楼下观察了一会儿。她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。

　　果然，大概在下午三点的时候，她看到一个男人从他们家那栋楼里走出来。那个男的大概五十多岁，身材瘦小，头发花白，走路的时候有些驼背。

　　苏梦瑶心跳加速。这个人是从她们家出来的吗？如果是的话，他为何会有家里的钥匙？

　　回到家里，何淑华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。但苏梦瑶注意到，婆婆的眼神里有一种疲惫和忧虑，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。

　　苏梦瑶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决定不告诉王建国昨晚的事情。她担心自己的怀疑是错的，到时候会引起不必要的家庭矛盾。

　　换锁也行，你和妈商量一下吧。不过你要注意安全，有什么样的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。

　　何淑华也像往常一样十点就关灯睡觉了，但苏梦瑶可以感觉到，婆婆其实也没有真正入睡。

　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苏梦瑶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凌晨一点，两点，三点...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，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，突然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。

　　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，就像昨晚一样。不过这次那个人没有翻找东西，而是直接走向了厨房。

　　苏梦瑶透过门缝往外看，借着微弱的月光，她隐约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影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。

　　苏梦瑶屏住呼吸，努力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，但声音太小了，只能听到模糊的音节。

　　她发现冰箱里少了一些食物，主要是一些熟菜和馒头。垃圾桶里多了一个饭盒，看起来是那个人带走食物用的。

　　更重要的是，她在厨房的角落里发现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，看起来像是某人掉落的。

　　苏梦瑶把钱收了起来，心里的疑惑更深了。这个神秘的人不仅拿食物，还给钱？这说明什么？

　　接下来的几天，这样的一种情况又发生了两次。苏梦瑶每次都假装睡着，暗中观察。她发现了一个规律：那个人总是在深夜来，主要是拿一些食物，有时候还会和婆婆简短地交谈几句。

　　而且最奇怪的是，何淑华总是会给那个人准备好食物，就好像她知道对方何时会来一样。

　　苏梦瑶越来越确信，这个神秘的人一定不是什么陌生人。他和婆婆肯定有某种关系，而且这种关系让婆婆不敢声张，甚至不敢承认。

　　第四天晚上，苏梦瑶决定更加大胆一些。她在手机里下载了一个录音软件，想要录下他们的对话。

　　... 我知道，但是我没有别的地方那个男的的声音很沙哑，听起来像是长期缺乏营养的样子。

　　苏梦瑶的心跳加速了。这段对话透露出了重要信息：这个人害怕被王建国发现，而何淑华也在为此担忧。

　　录音持续了十几分钟，但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在低声交谈，苏梦瑶只能听到零星的词句。不过从语调上判断，何淑华是在劝那个人做什么样的事情，而那个人似乎很固执，一直在拒绝。

　　她发现何淑华最近经常外出，而且每次出去都会带一个购物袋，回来的时候购物袋是空的。这很奇怪，因为婆婆平时买菜都是就近在小区门口的菜市场解决，从来不需要带那么大的袋子。

　　而且，何淑华外出的时间也很有规律，总是在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，这个时间段小区里人比较少，不容易被邻居注意到。

　　何淑华并没有去菜市场，而是走向了小区后面的一片旧式居民楼。那里是八九十年代建的老房子，楼层不高，环境也比较杂乱。

　　苏梦瑶远远地跟着，看到何淑华在一栋六层楼的单元门前停下，然后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了。

　　她在楼下等了将近一个小时，何淑华才出来。这次她的购物袋里装满了东西，看起来鼓鼓囊囊的。

　　她走到那栋楼的单元门前，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。这是一栋很老的居民楼，墙面已经有些斑驳，楼道里也没什么照明设备。

　　门口的信箱上贴着各家各户的姓名，苏梦瑶扫了一眼，没看到王家的名字。但有一个信箱是空白的，什么名字都没有贴。

　　她又抬头看了看楼上的窗户，试图找出婆婆刚才去的是哪一户。但所有的窗户都很普通，没什么特别的标识。

　　就是以前的老邻居，你不认识。何淑华明显不想多谈这一个话题，转身去厨房忙活去了。

　　苏梦瑶没有再追问，但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：那栋老楼里住的，很可能就是夜里来家里的那个神秘男人。

　　这段对话让苏梦瑶的后背发凉。她想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复杂的事件。

　　那个男人提到的时候，语气里有一种威胁的意味。虽然何淑华拒绝了，但苏梦瑶还是感到了恐惧。

　　更重要的是，何淑华明确说这件事不能让王建国知道。这说明这个秘密足以对王家导致非常严重的影响。

　　苏梦瑶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。如果这样的一个男人真的有什么不良企图，而婆婆又护着他，那她岂不是很危险？

　　她想过要直接质问何淑华，但又担心这样做会打草惊蛇。现在她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多，贸然摊牌可能会让局面变得更复杂。

　　这次她没有跟踪何淑华，而是选择在上午去探查。她觉得上午时间那个男的应该不在，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。

　　一个在楼下晒太阳的老太太告诉她：这栋楼里住的都是老住户，大部分都是退休的老人。不过最近有个单身汉搬来了，住在三楼，很少出门，也不跟邻居打交道。

　　五十多岁吧，瘦瘦小小的，头发都白了。看起来像是从外地来的，口音不太像本地人。

　　大概两个月前吧。很奇怪，从来没见他搬什么家具进来，就是一个人空手住进去的。而且他总是晚上才回来，白天基本看不到人。

　　苏梦瑶心里一动。两个月前，正是何淑华开始行为异常的时候。这一定不是巧合。

　　这个我就不知道了，不过听说他交了半年的租金，一次性付清的。房东还挺高兴，说很少有租客这么爽快的。

　　苏梦瑶谢过老太太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：那个神秘男人两个月前忽然出现，住在距离王家不远的地方，定期到王家拿食物和钱，而何淑华对此既害怕又无奈。

　　那天晚上，她在收拾衣柜的时候，不小心碰到了何淑华房间里的一个抽屉。抽屉没有锁，但平时何淑华从来不让她动这个抽屉。

　　抽屉里放着一些老照片和文件，苏梦瑶本来只想把散落的照片收拾一下，但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
　　那是一张很旧的黑白照片，看起来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。照片上有三个人：一个年轻的何淑华，一个应该是王建国父亲的男人，还有一个小男孩。

　　让苏梦瑶震惊的是，照片背后用钢笔写着几个字：1995年，淑华、建军、志强。

　　苏梦瑶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小男孩，大概七八岁的样子，眉眼之间和王建国有几分相似，但更瘦小一些。

　　她继续翻看其他照片，又发现了几张有这个小男孩的合影。从照片的时间跨度来看，这一个孩子从五六岁拍到了十几岁。

　　但是苏梦瑶从来就没听王建国提过家里还有别的孩子。王建国一直说自己是独子，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。

　　苏梦瑶赶紧把照片放回原处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但她的心情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平静了。

　　如果那个男的真的是王家的亲人，那他为何需要在深夜偷偷摸摸地回家？为什么王建国不知道他的存在？为什么何淑华对他既照顾又害怕？

　　当天晚上，那个神秘男人又来了。这次苏梦瑶特别仔细地观察了他的体型和行为特征，试图和照片上的小男孩对比。

　　虽然时间过去了很多年，但苏梦瑶还是能看出一些相似之处。特别是那种走路的姿态，有些内向和怯懦，和照片上那个小男孩的神态很相似。

　　重新开始？志强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，我坐了二十年牢，出来以后发现全世界都变了。我没有身份证，没有工作，没有朋友，甚至连我的亲弟弟都不知道我还活着。你让我怎么重新开始？

　　如果被他发现了会怎么样？最坏的结果不就是告诉他真相吗？志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。

　　何淑华的声音变得尖锐，这件事一定不可以让建国知道。当年我们已决定了，要让他认为自身是独子。这样对他好，也对你好。

　　对我好？志强苦笑了一声，妈，您觉得现在这样对我好吗？我像个幽灵一样活着，白天不敢出门，晚上偷偷摸摸地回家要点吃的。这就是您说的对我好？

　　别说了，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。何淑华的声音里带着疲惫，我再想想办法，也许可以给你找个工作，或者帮你办个新的身份证。

　　算了，不用了。志强的声音变得平静，但苏梦瑶能听出其中的绝望，我已经这样活了两个月了，也许能够继续下去。

　　原来王建国还有一个哥哥，叫王志强。这个哥哥因为某一些原因坐了二十年牢，最近才出狱。何淑华一直瞒着王建国，不让他知道哥哥的存在。

　　但是为何需要瞒呢？王志强到底犯了什么罪？为什么何淑华宁愿让儿子认为自身是独子，也不愿意告诉他真相？

　　而且从对话中可以听出，王志强的出狱并不是何淑华期望的。她似乎希望志强永远别回来，这样王建国就能够继续生活在不知真相的世界里。

　　但现在志强回来了，而且因没有合法身份而陷入困境。他只能依靠母亲的接济生活，像个幽灵一样存在着。

　　苏梦瑶感到了深深的同情，但同时也感到了恐惧。一个坐过二十年牢的人，他的犯罪记录一定很严重。她现在知道了这个秘密，会不会有危险？

　　更重要的是，她该怎么去办？是应该告诉王建国真相，还是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？

　　如果告诉王建国，有几率会使家庭关系的彻底破裂。但如果不告诉，她就要一直和这个秘密一同生活下去，这种压力她不清楚自己能承受多久。

　　接下来的几天，苏梦瑶一直在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。她决定进行一些调查，试图了解更多关于王志强的信息。

　　她想到了一个办法：询问小区里的老邻居。王家在这个小区住了十几年，一些老邻居可能知道一些过去的事情。

　　苏梦瑶找到了楼下的刘阿姨，她是小区里的老住户，平时很爱聊天，对邻居们的事情都比较了解。

　　刘阿姨想了想，说：你们家啊，我记得搬来的时候就是何淑华和建国两个人。不过

　　不过我听其他老邻居说过，何淑华以前好像还有个大儿子，但是很早就不在了。具体是啥状况我也不太清楚，她从来不提这个事。

　　这个我就不知道了，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吧。不过何淑华从来不说，我们也不好多问。

　　苏梦瑶又试探了几句，但刘阿姨也只知道这些模糊的信息。看来何淑华确实把这个秘密藏得很深，连邻居都不知道具体情况。

　　回到家里，苏梦瑶上网搜索了一下王志强这一个名字，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公开的信息。

　　但王志强这一个名字太普通了，搜索出来的结果有成千上万条，根本没办法确定哪个是她要找的人。

　　她又尝试搜索本地的犯罪记录，但这一些信息大多数都不是公开的，而且她也不知道王志强的具体犯罪时间和罪名。

　　那天下午，何淑华又出门了，这次她带着一个更大的包。苏梦瑶决定再次跟踪她。

　　这次何淑华没有去那栋老楼，而是去了银行。苏梦瑶远远地看着，发现何淑华在ATM机前取了很多现金，至少有几千块钱。

　　然后何淑华又去了一家药店，买了一些药品。从她购买的药品种类来看，主要是一些治疗慢性病的药物，还有一些营养品。

　　最后，何淑华去了超市，买了很多食物，主要是一些保质期较长的食品，比如罐头、方便面、饼干等。

　　这些举动让苏梦瑶确信，何淑华在为王志强提供长期的生活保障。这不是临时的帮助，而是一种持续的支援。

　　王志强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，一定不可以让建国知道。他现在过得很好，有工作，有家庭，还有美好的未来。我不能破坏这一切。

　　王志强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，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。当年做错了事，现在要用一辈子来偿还。

　　从这段对话中，苏梦瑶了解到了更多信息。王志强的犯罪似乎涉及到伤害他人，这让她更加担心自己的安全。

　　但同时，她也为这对母子的处境感到同情。何淑华作为母亲，不可能不关心自己的儿子，但她又要保护另一个儿子的幸福生活。这种两难的处境让她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。

　　而王志强，作为一个出狱的犯人，他面临的困境是显而易见的。社会的歧视，就业的困难，身份的缺失，这些都让他无法正常地融入社会。

　　苏梦瑶开始理解为什么何淑华要隐瞒这个秘密。如果王建国知道了哥哥的存在，知道了哥哥的犯罪历史，这确实可能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很大影响。

　　但是，这个秘密能隐瞒多久呢？王志强现在的生活状态显然是不可持续的。早晚有一天，这个秘密会被揭开。

　　就在苏梦瑶为这个复杂的家庭情况苦恼的时候，一个意外的消息让局面变得更紧张。

　　苏梦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。王建国回来后，王志强还能继续深夜到家里来吗？这个维持了两个月的秘密，很可能就要被揭开了。

　　我们告诉所有人，包括建国，说你在监狱里死了。建国还为你哭了很久，他以为他永远失去了哥哥。现在如果告诉他你还活着，他会怎么想？他会觉得我们欺骗了他二十年。

　　不，你不明白。何淑华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痛苦，建国现在有自己的生活，有自己的家庭。如果他知道了你的存在，知道了你的过去，这会毁掉他的一切。

　　因为你是个杀人犯！何淑华终于说出了真相，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很久的愤怒和痛苦。

　　当年你杀了人，判了死刑，后来改成无期徒刑。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，包括建国。现在你突然回来了，你让我怎么解释？怎么告诉建国，他的哥哥是个杀人犯？怎么告诉梦瑶，她的大伯是个杀人犯？

　　过了很久，王志强才开口：我知道你们都害怕我，觉得我是个危险的人。但是妈，我已经改过自新了。这二十年在监狱里，我每天都在反省自己的过错。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。

　　我知道，我知道你已经改了。何淑华的声音里带着哽咽，但是别人不知道啊。如果建国的同事知道他有个杀人犯哥哥，如果梦瑶的朋友知道她嫁进了一个有杀人犯的家庭，他们会怎么样看待建国和梦瑶？

　　苏梦瑶躺在床上，整个人都在颤抖。她终于知道了真相，但这个真相比她想象的要残酷得多。

　　王志强是个杀人犯，这个事实让她感到恐惧。这两个月来，她一直和一个杀人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，虽然她并不知情，但想起来还是让她毛骨悚然。

　　但同时，她也为这个破碎的家庭感到同情。何淑华作为母亲，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儿子，但她又要保护另一个儿子的幸福。这种撕裂的痛苦，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。

　　而王志强，虽然他曾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，但二十年的监狱生活也许真的让他改过自新了。现在他面临的是社会的彻底排斥，连最亲近的弟弟都不能知道他的存在。

　　如果告诉王建国，这个家庭就会彻底破裂。王建国会清楚自己被欺骗了二十年，会清楚自己的哥哥是个杀人犯，还活着。这种打击对他来说可能是致命的。

　　如果不告诉王建国，她就要和这个秘密一起生活下去。但她能承受这种心理上的压力吗？她能和何淑华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吗？

　　更重要的是，她现在对王志强的了解还不够。他到底杀了什么人？为什么杀人？他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吗？

　　第二天晚上，王志强没有来。何淑华在客厅里坐了一整夜，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他。

　　第三天，王建国就要回来了。何淑华整天坐立不安，不停地往窗外看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
　　去找个人。何淑华的神情很凝重，如果晚上我还没回来，你就给建国打电话，让他直接回家。

　　苏梦瑶躲在楼下，听到了楼上传来的争吵声。虽然听不清详细的细节内容，但能感觉到声音很激烈。

　　楼道里很暗，没有电梯，她只能爬楼梯。三楼的时候，她看到一扇门是开着的，里面传来了何淑华的哭声。